一盏流年千杯醉

年已及笄 [方鉴明×方海市]

*第一人称私设为少年海市

私设严重,不喜勿入勿ky


希望大家能够细心看,看懂小细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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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说,他来过。”


在我及笄的前一晚,他来过。


十五岁的那一天,是霁风花开的最盛的时候,仅仅一阵风,就可以扬起一大片霁风花瓣。

那一天的晚上,有人推开我的门,悄悄走近我。

他一定觉得我不知道。

我没有敢睁开眼看,只觉得夜晚有一阵风穿堂而过,带着淡淡霁风花的味道。

我甚至难以分辨霁风花是否存在味道,我只知道,师傅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清香。

我装作睡着了很长一段时间,那人不语亦不动,只是偶尔步子在地板上发出些响声。

我想着,师傅是不是正在看着我。

许久,门被掩上,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来。



窗外会有他的影子吗?

我向窗外看去。

他只剩一个背影,蓝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拉作一条很长的影子,身影被隐去了一半。

他又回过头来看,眼中清明。

可惜了,窗棂挡住了大半月色。

我看得见他,他却看不见我。


我不知他为何而来,更不知他为何离去。

正如我不知如何将他放在心里,又如何在经年之后忘记。


及笄,市井上说,女子及笄,当出嫁。


自我拜在师父门下已有数年,霁风馆里不过就师傅,卓英哥与哨子哥与我相伴。

除了师傅偶尔回来教卓英哥和我些剑法,我们并不时常见到他。

小时,我还会在每个夜里去他的寝室里侯他回来,拽也拽不走。

我怕见到他,又想见到他。

害怕见到他战袍上一摊摊的血迹,又想看到他清冷的眉眼。

哪怕他从来也不会顾念我,总是把我从他的房间里头扔出去。

没有人告诉我,我究竟怎么了。

我也不知道。


霁风馆里都是男人,我有时也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女孩。

平日里练习完了师傅所教习的剑术,我常常坐在霁风树下休息。

有卓英陪着我时自然最好,卓英哥没空时,我只能暗暗地想师傅。

我心底里知道,我不该这样,可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,就没有什么该,又或者不该了。


我想他。

他正好回来了,在我及笄的前一天。

霁风馆原本不该有任何有关女子的事务,师傅回来时说,他要为我办一场及笄礼。

是了,本不该这样的。

他让哨子哥置办好了一切所需的物件,甚至将流程细细讲给我听。

我自然是听不进去。

他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终究是要做回女子,不该和我们征战一辈子。”

他说,这场仪式不过是一切从简,不宴请外人,不过是让我同别的女子一样,有自己的及笄礼。

及笄礼的主色是红色的,连同师傅的衣裳。


晚上,当我凝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时,才忽而想起,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,也应该和其他少年一样,恣意快乐。


翌日,行礼之时,我没有亲人在场,是师傅牵着我的手,带我走完了所有的流程。

他牵着我时,没有任何表情,我不知道他的喜悲忧乐,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。

可我想替他,替他承受所有的不公,不义,不平之事,让他可以快乐洒脱。

他放手,退到我身后,我知道他在我身后总会静静看着我,让我能够放心去做所有事。

我就装做不知道。

也许这就是我的喜欢吧,师傅向来是不知道的。


我遗忘了床边的一颗泪,在许久许久以后我回想起时,才惊觉他也许一直都知道。

我的喜欢也好,我的眷恋也罢,又或许是我在他的寝室里等了他一个晚上,他都知道。

所以才有了这一场及笄礼。


许婚者十五及笄,未许婚者二十及笄。


当时不明白,为何师傅偏要我在十五岁时及笄,如今想来便是……

许婚者十五及笄罢了。

后来师傅笑谈此事,他说…

他作长辈引我入堂,在我身后偷偷跟着我的动作,拜父母,拜宾客……

他问我,“海市,你说那一场及笄礼,是不是很像婚礼啊。”

他说,他想象着,这是一场被神明所祝福,被神明所保佑的婚礼。

我们都笑了,只是笑着笑着,就笑出泪来。

他也曾幻想过我们的将来,憧憬着,不肯放开。

是因果,是聚散,是上天终会拆散我们。

哪有什么神明,我的神明,不过就是区区一个方鉴明而已。


那是师傅与我的第一场婚礼。

我也终于明白了他那一滴泪的缘由。


礼成后,师傅单单叫我过去。

他同我说,女子及笄之后就适龄许配他人了。

他似乎想要我回答,又不欲让我回答。

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做声。

“罢了罢了,你不愿意就继续跟着我吧。”

师傅摆摆手,让我出去,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。

我杵着不动,他又抬头瞥了我几眼。

自那以后,不见他又有月余。



再见他时,是在月城的城外。

他正在外带兵打仗,未预料到鹄库的兵马众多,就让哨子哥领着我和卓英哥来支援。

这不是一场小仗,若是,他也不会耽搁这么久。

城外兵马混战,鹄库人来势汹汹,战旗摇晃地澎湃,战鼓也被打响,正是气势旺盛的时候。

人很多,可是师傅在哪,我一眼就能望见。


卓英哥和哨子哥负责指令那些兵马,我就快马加鞭到师傅身边。

我总觉得,虽然我的能力不及师傅,但也总能在他危险时护住他。

这一个决定,是我一生以来最不后悔的决定。

鹄库右菩敦王早将师傅视作眼中钉,屡次要在背地里害他。

正当师傅被五六个小卒包围时,他就在塔楼上放箭。

那支箭直冲着师傅。

师傅没有看见,我也来不及反应。

我只能转过身去替师傅挡了这一箭。

一声箭矢穿透骨血的声音,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我看见师傅回过头来,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。

那是这须臾年来师傅脸上最鲜艳的表情了。

还不错不是吗?师傅没有中箭。

我奋力杀出重围去,简单作了包扎后再与卓英哥他们一同杀敌,偶尔在眼睛有空闲时瞄一眼师傅。

师傅的眼神在人群里穿梭,可这世间那么多人,他哪能顾得上我。


月城一战,我们赢得彻底,师傅少有地小酌了几杯。

我仔细盯着师傅,可他的眼神多有闪躲。

他没有关心我受的伤,也没有只言片语来安慰我。

只是对我说“表现的还不错”,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。

卓英哥灌了我几杯酒,师傅皱着眉头看我喝下去。

当夜,我回到房间里,把内里的伤口露出来,暗叫了几个人帮忙处理好了。

直到我意识还清醒前,师傅都没有出现。


朦胧间,我看见师傅推开我的门,坐在床头望着我。

我冲着他淡淡地笑,我的床边晕染开了几朵水渍。

“海市,”是师傅在叫我的名字。

我牵住他的手,应他。

“找个人嫁了吧,别跟着我了。”

他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师傅可会心中挂念我?”

我又笑着问他。

“不会。”他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别动些歪心思。”

他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我的眼里淌出泪来,又默默替我擦干。

“疼吗,海市。”他问我。

“不疼。”我也斩钉截铁地回答他。

他长叹了一口气,要走。

我拉住他的衣袖,搂住他的脖子吻他。

我已经做好了被他推开的打算。

他仍然无动于衷,任由我吻他的额头,鼻骨,嘴唇,下巴,他都一声不吭。

这是我意识还算清楚前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


后来,我就倒在了他怀里,呼吸声均匀绵长。

“我说我愿护你一生,你信吗?”

男子淡泊的声音传来,不久后是几声喟叹。

像是在自嘲,凄苦到极致。

他临走前吻了我的额头,我想拉住他的衣袖,但是没有力气。

“我的海市,你已经及笄了,嫁了吧。”

他想要走,复又转回身来凝视着我。

他笑,“你已经嫁给我了。”

他如此说,又是两三声喟叹。

两朵水渍在我手心里绽开,开得颓败。


房间里无声无息,没有一点人气。

所有的温度都被湮灭在了这一个寒冷的夜晚,连他的气息也都随风飘散了。

我支撑着身子坐起来,没有一扇窗户能够让我看见他。

正如那扇紧锁的宫门,永永远远地困住了我们。


“嫁了吧,海市。”

我的耳边萦绕着他的话语。

“我已经嫁给你了,方鉴明。”

我回答他。

可他永远也不知道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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