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宋白羽×林远昊】黑与白
＊法盲一个，私设很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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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我们就像同一个起点发散出的两条平行线，看似重合，却永不相交。
我早该知道，谁也无法成为谁的救赎，生于黑暗的人，永远无法沐浴于光明。
也许我是他的光明吗？可在那样黑暗的漩涡里，这样的光芒一定会转瞬即逝吧？
愿安好，我的，白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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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冬天的阳光太过刺眼，才会让林远昊想起那个曾经温暖如同太阳的人。
距离上一次喝到他做的咖啡，触摸到有关他的温度，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。
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，人总是想要一味的躲避某些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事物，因而假装遗忘或者逃离。
宋白羽于他，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。他竭尽全力让自己去遗忘他，逃避一切和他有关的事物，也许这样才能够让自己不那么难受。
可惜。
无论是街上几棵摇晃的大树，冬天耀眼的阳光，摸到的木头桩子，一张张洁白的纸，或者一汪河水，都会让他想起宋白羽。
甚至有时候喝到一杯咖啡，心里都会想着“嘿，还没有宋白羽的好喝。”刚刚这样想完吧，就会陷入一阵无声的沉默。
宋白羽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，已经是无处不在。
至少在宋白羽还活着的时候，他也还没觉得宋白羽有多重要。他活着挺好，死了吧也还凑合。只是见不到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孤单。
“只是个朋友。”他单纯的想着。
但是等到他真的无法再看见他笑的时候，一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把他吞噬，难以言喻的悲伤。
也许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。
时间过得太久，他也许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情。听见他交女朋友时，心里淡淡的不快活。
他早该察觉出来的。
可是有些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，他们看似重合的人生，永远也无法相交，可是他还是固执地想要伸出手挽留他，哪怕一秒。
看见他死后惨白的脸时，那样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，细细密密让他喘不过气，他至今无法忘怀。
偶尔在梦里会看见他，都是一些跑跑步，在大街上走走的情形。
他多想拉一拉他的手，可要伸出手了却又不敢。
那可是老宋啊。
要说拉手，也做过，是很多年前在学校的时候了。
当时好像还不一样，少年的喜欢总是充满青涩和爱意，爱意是那样鲜活而炽热。
多怀念，再也回不去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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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可是我们社团招生的日子。”林远昊一大早上的就发信息给宋白羽骚扰他。
“我知道，等我去你宿舍载你？”宋白羽正刷牙，手机特殊的铃声在洗手间里狂响。
“嗯。”林远昊得偿所愿，弯弯眼角笑了笑，换上了一身蓝色衣服，乖乖坐在门口等他的消息。
宋白羽自然不会让他等太久，在林远昊无所事事了五分钟以后，宋白羽踩着他的小单车到了林远昊楼下。
林远昊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。
身长玉立的宋白羽坐在他比人家高大许多的自行车上，一副拽拽又不失风度的样子。
反正难以描述。
过路的女孩子们对他指指点点，他权当看不见。
这时候林远昊就有些尴尬了，他走到宋白羽面前拍拍他的肩膀，嘴巴瘪了瘪。“要不然你陪我走过去吧。”
“干什么？我都骑过来了。”宋白羽一副“你不行啊”的表情。
“可是他们看着。”
“你还怕人看。”宋白羽弯着眉眼笑话他。一时间，那样浓墨重彩的五官变得柔和而充满笑意。
林远昊突然失了神，怔怔地看着他冲他笑。
“别傻了，你赶紧把你的单车修好才是正事。”宋白羽看他一脸悲伤的样子，起身抓着他的手腕，把他按在车后座上。
林远昊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，表情严肃，身板挺得笔直。
“干什么呢，坐好。”宋白羽无奈地拍拍他的脑瓜子，喝令他坐的正常一些。
在众人看戏的眼神下，单车慢慢向前移动起来，周围的人影变得模糊，只有宋白羽在他面前，衣服上还有清晰的木香味。
林远昊的耳朵忽然间变红。
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异常，宋白羽放慢了一点速度，声音轻轻的。“抱我。”
“什么？”林远昊耳朵红得更厉害了。
“啧，麻烦……抱紧我。”宋白羽声音大了点。
“什么呀。”林远昊嘴里埋怨着，手还是听话地从宋白羽的腰间穿过，抱住了他。
身前的人微不可见地一僵。
贴的更近了一些，宋白羽身上好闻的味道也更浓烈了一些。
宋白羽和林远昊平日里也经常比拼身材什么的，都是男生嘛，身材也是看得很重的。
鬼使神差，林远昊在宋白羽的腹间轻轻摸了一把。
宋白羽蒙得一阵颤栗。
“你干什么林远昊！”宋白羽大声吼他，一片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脖子根。
林远昊一惊，想把手收回来，却被宋白羽一把按住。
“别动。”宋白羽的声音很低，和呜呜咽咽的风声夹杂在一起。
他觉得宋白羽的手心很温热，就一时忘了动弹。
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，直到宋白羽叫他下车才回过神来。
都怪春天太惬意，林远昊心里埋怨着。
“走吧。”宋白羽一边锁车一边吩咐林远昊，“你先进去把我们的台和牌子立好。”
林远昊“哦”了一声，走进大堂。
大堂里已经有些热闹了，他们密码社的牌子立在正中间，靠着舞台的里面，看来是宋白羽先一步来布置过了。
林远昊轻叹一声，蹲下来架桌子，正准备立起来，卡在桌板背面中间的铁块就要掉下来砸在林远昊的手上。
“小心！”一阵风被带过来，宋白羽眼疾手快地按住了那个铁块。
“林远昊，你又这样粗心大意！”宋白羽给了他一个大白眼，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，翻来覆去的看。
“没砸到你吧？”“你不是都按住了…”林远昊小声念叨。
“……”宋白羽马上把他的手扔开，斜着眼睛瞪他。
“行了行了，有空带你去买咖啡豆。”林远昊拍拍他的肩膀。
两个人快速把他们的桌子架好，就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。
“老宋，你没有弄海报呀？”林远昊蹭蹭宋白羽的手臂。
“我们两个人都坐在这里了，弄什么海报？没必要。”宋白羽用一种看大傻瓜的眼神看着他。
林远昊笑了两下，忽然就笑不出来了。
“老宋，其实我做了海报，原本想惊吓你的……”林远昊慢慢地从包里掏出一卷海报。“不过看来没有必要了。”
“怎么会？”宋白羽接过他手里的海报，边打开边把它粘在展台上。“做得挺好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林远昊点着头看自己的杰作，心里特别满意。
“你真棒。”宋白羽揉揉他的头，笑着坐下来。林远昊正准备打回去，远处一个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台上。
“学长你好，加入你们社团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？”女孩子满眼期望地看着宋白羽。
宋白羽斜着眼看林远昊，也不说话，那个女孩子就也盯着林远昊看。
“看着我干嘛，回复人家啊。”林远昊戏谑地看着他，推了他一把。
宋白羽笑笑，儒雅有如皎洁明月。“不好意思，不可以。”
“啊……”女孩失望地走开了。
“干嘛，因为你我们损失了一名社员。”林远昊瘪着嘴看他。
“还不至于出卖色相……”宋白羽耸了一下肩，看着林远昊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“远昊，靠着色相收进来的社员不会好的。”宋白羽无奈地解释了一句。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林远昊点头，心里不愿意承认刚才他的心里有点慌。
好兄弟不能先脱单……应该是这样吧？
在大堂里坐了一上午，倒是有很多女孩子跑过来“图谋不轨”，不过有实力的社员他们也有招到。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，只有一件事……
每个学校都有个论坛，关于校花啊，校草啊，校花和校草谈恋爱之类的事漫天飞，宋白羽有时候会上论坛八卦一下，招生那天，因为太无聊，宋白羽就去看了一下论坛……
好家伙，他和林远昊不仅被安排成了新校草，还被编造了绯闻。
什么“震惊，R级林远昊与宋白羽两位顶级帅哥正在谈恋爱？”诸如此类。
宋白羽一时哭笑不得，第一时间分享给林远昊。
林远昊只觉得头大。
果不其然，当他们下午再次出现在人潮汹涌的大堂的时候，人们看他们的眼神就明显不同了。
也就是一阵吧，好在当时的网络还不算太发达，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火爆。
等到晚上结束了，已经有七八点了。月色正好，但是饥肠辘辘的林远昊正嗷嗷待哺。
“呐，就知道你这样，专门给你准备的。”宋白羽把他背了一下午的包扔给他，里面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面包，都是他平时吃惯的。
“你干嘛背这么多。”林远昊眉头一皱，有点心疼。
“怕你挑。”宋白羽低声叹了口气，手上开始收拾桌子。
他淡淡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有些喑哑。
像是心里的某块地方忽然被击中，林远昊向前走了一步，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宋白羽，把头埋在他的肩上。
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间。
他抱紧了宋白羽，像是贪恋他身上淡淡的香味，抑或是心里觉得心安。
宋白羽成了他所有的安全感，只要有他在，就会护着他平安。
想护着他是真的，有时候不顺心也是真的。
寂静的夜里悄无声息，白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大堂的边缘。舞台的灯光开着，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合交错。
宋白羽的气息陡然变重，用手把林远昊围绕在他腰间的手扒开。
“别这样，林远昊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林远昊立在原地不动，直直地看着宋白羽好看的眉眼。从眉毛，双眼，高挺的鼻梁到清晰的下颌线。
“林远昊，你今天怎么了？”宋白羽皱着眉头看他，眼前的人眼眶有点红，呆呆的样子。
唔，怪可爱的。
“宋白羽。”“嗯。”宋白羽轻笑着应他。
“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林远昊望着他。
夜晚很安静，偶尔有风动树梢的声音。
宋白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，片刻之后，他“切”了一声，故作波澜不惊地拍了一下林远昊的肩膀，“我们什么时候成了那么矫情的人了。”
林远昊好笑地看着他，明明都被感动到了，还装模作样。
宋白羽推了一下眼镜，领着林远昊向门外走去。“明天就周末了，之前你不是说要去看星星，我找了一个地方，我带你去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说过？”林远昊细想了一下，才想起来，他确实是在几个月以前念叨过一句。
当时他们在一起过年呢，电视里有满天星星的图片，因为大学学业繁忙，他们也没能一起出去逛一逛，于是他就顺口说了句“能去看星星也好啊…”
没想到，被他记了那么久。
“好啊。”林远昊低下头跟着他出了门。
到了可以出学校的时候了，宋白羽开车载着林远昊出了学校，林远昊在副驾驶座昏昏欲睡，宋白羽拿出了早有准备的毯子给他盖上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睡着。
宋白羽哼唱时的声音淡淡的，轻轻的，好像有令人安神的魔力，林远昊模模糊糊地就昏睡过去。
再醒来时，宋白羽的车已经开到了山脚下。
春寒料峭，宋白羽给他开的一扇透风的窗也让他感受到了细微的寒冷，还有好闻的青草味。
“醒醒，远昊。”宋白羽把他身上的毯子取下来，给他开了车门，等到他下车了，就把准备好的外套披在他身上。
“小心着凉。”宋白羽给他扣好了扣子，搂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老宋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，不用这样。”林远昊哼了一声，不忘抬头去看。
春天的冷风把天空中的云雾驱散，天空一片澄澈，万里无云，繁星点点布满天空，汇成一条浅淡的银河，美得好像假的一样。
“老宋，你可以啊。”林远昊开心得笑出声来，撞了一下宋白羽的肩膀，“真好看啊。”
宋白羽笑着看他一副欣喜的样子。
这样真好，他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。
“走吧，爬到山顶上去。”宋白羽向他做了个鬼脸，“我先跑，你要追上我。”话语刚落，宋白羽就跑没影了。
“嘿，好你个老宋，还敢抢跑？”林远昊好心情地笑笑，迈开腿就追上去。
等到两人气喘吁吁，不分胜负地跑到山顶上时，山风正好，星星格外明亮。
宋白羽“啊”了一声顺势躺在山顶的草坪上，头枕着手望着星星，林远昊也在他身边躺下，侧着脸看他。
“这样真好。”林远昊弯弯眼角。
“嗯，这样真好。”宋白羽闭上眼睛，侧身，抱住了正盯着他看的林远昊。
“喂，你干嘛也这样，老宋。”林远昊任凭他抱着，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别动，让我抱一会。”宋白羽皱了一下眉，把他圈得更紧，按在自己怀里。
林远昊闭上眼，舒服地窝在他的怀里。
突然间，一片柔软印上了他的额头，轻轻的拂过。
宋白羽吻了他。
林远昊一时间不敢动，也不敢抬头。
“远昊，你救了我。”林远昊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，听见他的声音沿着胸腔血肉穿到他的耳朵里。
炽热而汹涌，隐秘而不可知的爱意。
“你是我的光，林远昊。”
宋白羽低语，声音随着风消散在山野中。
“看星星吧。”宋白羽作势要放开他，却被林远昊一把抓住。
“不要。”林远昊声音十分凶狠。
耳边传来宋白羽得逞的低笑声，林远昊脸红到了耳朵尖。
时光正好，如果白与黑能够交融错落，大概也能够惊艳了时光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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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远昊抬手遮去了刺眼的阳光，他想着，如果宋白羽还在的话，一定会给他准备太阳伞的。
正笑着呢，却又眼眶湿润了。
光啊，何尝不是可逆的呢，宋白羽也是一道光，照进了他平淡的生命。
他已经成他心底的刺青，年少的欢喜最不易忘记。那一份炽热鲜活的爱意被写在风里，湮灭在风云变幻的人世间。
黑白无常，世事无常，如果能够早一些发现我们心里的爱，这一切，会不会有一点改变。
能不能，把你留住。活着就好。
当时只道是寻常……
眼角水渍里的他们形影不离，一如初见时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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